MOMO

很久很久以前，在一處海底王國。
 
「維恰呢？」老國王雅可夫問，最近時常找不著他那位無法讓人省心的繼子。
 
「嗯⋯⋯」米拉擺了尾巴，捏著水草不語。
 
「誰知道啊。」只留下金黃色的殘影，最小的游走了。
 
雅可夫吐出泡泡，他的繼子繼女為就沒一個省心的。
 
反正對方不要愚蠢地去跟人類接觸就好。
 
過了幾個禮拜，老國王又問，他們王國中最好看的人魚呢？
 
總算有子民目睹對方似乎往人類常出沒的海岸游過去了。
 
「哼⋯⋯」雅可夫沉下臉不語。
 
趴在礁石上，海浪不時打在光滑的背肌，維克多托著臉頰看著人類的海港，有一艘華麗的大船正準備出海，聽到水手的吆喝聲後維克多潛入海裡。
 
悄悄地跟上大船，夜深後看著亮著燈的船長室，浮出海面，在月光下銀色的頭髮隱約帶著柔光。
 
「喔？」撐著窗戶，王子看向外頭。
 
「殿下？怎麼了嗎？」侍者問。
 
磨著下巴，王子望著只有浪花的水面。
 
 
「維恰！」叫住正要游走的大繼子，雅可夫盤問是要去哪？
 
歪頭，銀色的髮順著水流飄散，維克多笑著回應：「去看看蚌殼的珍珠長得怎麼樣了。」
 
「那種事不需要你做，講實話，你要去哪？」老國王沒這麼好糊弄。
 
維克多眨著豔麗的藍眼，保持好看的笑容。
 
雅可夫宣布維克多被禁足了，對於老國王的命令許多人魚議論紛紛，他們最英勇的人魚做錯了什麼事呢？
 
在房裡維克多百般無聊地拿起笛子吹起來，因為海水的關係不可能吹出音色，即使如此他還是很有興致地看著從笛孔裡不斷冒出來的泡泡。
 
緊閉的門突然打開，水流的改變讓他偏頭看過去。
 
「嘖，出來啦。」
 
「尤里奧～」
 
尤里看著房內的維克多只是擺尾便馬上到了他面前，衝擊的水流讓他的金髮全往後飄。維持不悅的面容，他讓對方快滾出去，時間緊迫，被發現的話他可不管。
 
「你真好啊，做為報酬，我會把陸地上那叫什麼來著？老虎的生物弄給你的。」維克多抱了抱自己最小的義弟。
 
尤里拍了魚鰭，道：「說好的！快去弄來。」
 
維克多點頭，修長的魚尾擺動，眨眼間消失在原地，只留下被攪亂的水流。
 
尤里佇在原地想，為什麼維克多這麼執著於他？
 
 
來到已經是王國邊境的船墳地帶，持著發光的珠子照亮周圍，維克多要去找他。
 
在最幽靜、最漆黑的深處，突然亮起綠色的微光，四周隱隱約約有著不明的蠕動。
 
「嗨。」維克多豪不畏懼游了進來。他帶著的珠子照亮了漆黑的船室，黑色蠕動的觸腳因為光線而縮動。
 
「抱歉？嚇到你了嗎？」對著盤旋在船長桌的黑影道。
 
「⋯⋯討厭亮光。」不悅的聲音傳來，於是維克多把珠子掩蓋住，室內變得昏暗。
 
擁有魔力的章魚，維克多有事來找他。
 
章魚擺了擺身子，把下半身的觸腳收起來，上半身靠著桌子，意興闌珊地打哈欠。
 
「我聽說了，殿下最近熱衷跑到人類的領地呢。」章魚托著臉頰意有所指。
 
「嗯。」
 
「您來找我是有需要幫助的吧？」章魚瞇起眼，在綠光下顯得陰森。
 
「是的喔。」維克多靠近，近到章魚不自覺地往後傾。「我想來跟你請教一個魔法。」
 
「儘管說，只要付出代價，不管什麼願望我都能幫您實現。」
 
「那好。」露出大大的笑顏，維克多攤開手上的珠子，光線瞬間照亮了雙方，章魚連忙抬手遮掩。
 
「讓勇利陪我一起到王國的魔法，請實現吧。」握住勇利的手腕，珠子緩慢掉落到桌上，維克多整個人都往前貼近，笑臉對著一臉驚愕的對方。
 
「什、等、等一下，放開我。」夜行性的勇利瞇著眼慌張道，奈何雙手不管怎樣都掙脫不了。
 
下身的觸腳往後蹬，結果連帶著維克多，兩人往後倒。
 
維克多看著底下的勇利，這次認真許多，道：「跟我回去吧，明明小時候在一起很開心的不是嗎？」
 
「那是以前！」觸手分別捲起維克多的雙手，強硬掙脫後，勇利游往黑暗的船裡。
 
維克多抓住其中一隻觸腳，捲在自己的手腕上，硬生生把人拉回來。
 
「為什麼？勇利不是喜歡我嗎？我很喜歡勇利啊，王國內沒人反對的。」不解地問，王國又沒有禁止他們談戀愛，同樣都是海底生物啊。
 
拉了腳確定扯不回來後，猶豫該不該斷腳以後作罷，其他觸腳抱著腐蝕的木柱，臉埋在柱子後，勇利不安地吐著泡泡。
 
「騙人，我跟你們長得又不一樣，全身黑黑的，沒有漂亮的魚尾只有奇怪的觸腳，退一步來說我也無法像其他章魚能變換顏色⋯⋯」看著維克多透著銀光的魚鱗，對比自己黏呼呼軟軟的觸手，勇利纏繞柱子更緊。
 
「可是我很喜歡，我覺得很可愛。」摸著纏在手腕上的觸手，翻開來對著吸盤搔了搔。
 
觸手被玩弄，勇利撇開臉。
 
維克多笑了，他抱住勇利的後腰，貼著對方說：「跟我回去嘛，老國王不會有意見的。」
 
什麼時候靠得這麼近了？！想要逃開，忘記自己全部的觸腳都纏在柱子上，撞到木柱後勇利疼得口吐泡泡。維克多見狀關心地摸著他的頭，指骨分明的手埋在黑色的髮絲裡。
 
面對近在眼前的維克多，對方堅挺的鼻尖都要碰到他了，勇利雙手抱著木柱縮起來，於是維克多靠得更近。
 
不要這麼近，我要⋯不行⋯⋯了⋯⋯。摀住口鼻，當維克多再次擔憂地在他耳邊慰問後，勇利終於受不了地鼓起臉頰。
 
「噁。」吐出大量黑墨，周遭全被汙染陷入黑暗。
 
「哇喔。」維克多讚嘆，好久沒看見勇利吐墨了啊。
 
別想逃。挽著小章魚的上身，手臂抱得緊緊的。
 
「請實現魔法，代價是什麼都無所謂。」維克多咬著勇利的耳垂請求。
 
緊張又害羞的勇利，吐出更多墨來了。
 
 
「所以？成功了嗎？」克里斯王子對著坐在礁石上的友人問。
 
「嗯，反正不是人類就好，老國王這樣說。」維克多玩著小螃蟹說，小螃蟹游離在他的手指上。
 
這是多討厭人類啊，克里斯哼哼笑。
 
「那麼，你那位小章魚呢？」他真想見見能讓那麼漂亮的人魚為之傾倒的章魚長什麼樣子。
 
「大白天的，在床上睡覺。」把小螃蟹扔到嘴裡，尖銳的牙輕鬆咬碎殼。零食吞下肚以後，維克多舔了舔唇。
 
真是可怕又美麗的生物。克里斯看著對方尖尖的指甲跟恐怖的牙，難怪以前出海捕人魚的人即使活著回來也都半殘了。
 
「克里斯，請你弄來的老虎呢？」

「啊，在這、在這。」想到還有這一樁的克里斯拿出老虎玩偶，丟過去。

維克多看著手上的毛絨絨微笑，反正也沒說要活的嘛？

同時間，深海裡的海底王國。
 
在華美的房間裡，勇利抱著木頭在海床上正睡著。
 
「維克多～我的小美人魚～」吐著泡泡說著不知所云的夢話。
 

「無法逃出我的魔爪⋯⋯」尖牙磨著自己的觸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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NOTE：
復健文。
想唱你是我的小美人魚～ (under the sea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