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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維勇】終至死亡 Until Death 第十五章


我在寫這章的時候聽到一首很棒的歌,然後就寫出來惹,推薦給大家:

Lewis Capaldi - Bruises(只找到水管網址...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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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哪裡?那個混帳禿頭!

 

漫無目的在大街上奔跑,掃過街道上的行人們,每到一處巷口就向裡面大喊維克多的名字。

 

找到他以後一定要先揍他,把那張臉揍成豬頭。尤里跑到上氣不接下氣,最後實在是負荷不了靠到牆上休息,天色已經暗得差不多,街上的路燈分分亮起,尤里掏出口袋裡響著的手機。

 

「怎麼樣?」喘氣問。

 

“還是沒找到,維克多大概會去的地方都嘗試找了遍,但我們的城市太大了……。”米拉憂心地說。“說不定他到了郊外我們也不知道。”

 

「他的車還在車庫,應該不會到外頭,再繼續找,拜託了。」掛掉手機,尤里搥了牆壁一拳,無視疼痛,再次挪動腳步。

 

維克多,你要是敢……。我絕對要在之後像媒體爆所有的黑料,讓你遺臭萬年,混帳。

 

 

維克多深深凝視雙頰興奮到緋紅的勇利,待誓詞語畢,他說:「死亡也無法把我們分開,我願意。」抬起勇利的手輕吻。

 

對方輕笑出來,忘記要等牧師說話,道:「我也願意。」

 

在教堂柔和的光源下勇利的神情是維克多一輩子難忘的美麗,當對方重新為他戴上戒指時,他覺得他從沒這麼幸福過,在神的見證下環抱住他一生的伴侶深吻,四周響起掌聲跟口哨。

 

坐在昏暗的教堂裡的最後一排,落寞看著牆上的彩繪,夜晚的教堂空寂得可怕。

 

輕撫已經在旁睡著的奧古斯,對方的小身軀因為寒冷縮起來,把外套脫下來披在兒子身上,圍巾圍到孩子的脖頸上同時也當作枕頭墊在小腦袋下面,維克多點亮周遭燭台上的蠟燭。

 

最後珍惜地看了眼沉睡在長椅上的孩子,打開教堂的門。

 

「王八蛋你在這!」氣急敗壞的辱罵聲傳來,維克多平平看著一身狼狽的尤里穿過鐵欄朝自己走來。

 

尤里瞪了他一眼,抓起手機撥打電話,卻因為收訊在圈外打不出去。維克多就這樣沉默看著對方氣得罵爛手機,爛電信,咒罵完畢後大步走到銀髮男人的面前,一拳砸在男人的臉上。

 

理論上會看到維克多捂著臉龐跪倒在地上,事實上他只是側頭輕描淡寫地躲過拳頭,在尤里要繼續之前抓住對方的手腕。

 

「怎麼了?這麼晚了還不回家。」

 

「少裝傻!噁心!」施力掙脫了束縛,用力推了維克多,揪起對方的衣領,與黯淡的藍眼睛平視,咬著牙說:「你有什麼困難就說啊?!」

 

「你怎麼知道我會在這?」維克多問。

 

尤里被對方的提問弄得更惱了,他怎麼可能會知道對方在這,只是絕望到不知道還有哪裡能找到這個混帳,抱持著去當年他們結婚的教堂看看,居然真讓他找到了。

 

看到維克多的當下,尤里心中的大石放下,隨後被竄起的怒意充斥大腦。

 

「奧古斯呢?你還想拉你兒子自殺嗎?」

 

聽到這輕笑出來,沒等尤里問笑什麼,道:「我以為你看過我的遺書了。」

 

看到遺書字樣誰還看得下裡頭的垃圾內容!鬆開抓著衣領的手,尤里拳頭砸向眼前的人,這次他沒有失手,維克多被打得向後退了幾步,抬起頭時嘴角流著血,尤里撩起袖子,還沒完呢。

 

「我以為你是很堅強的人,結果你只是個懦夫,快說,奧古斯呢?」進到昏暗的教堂裡,尤里驚道:「你該不會把他給…!」

 

維克多忍俊不禁的模樣讓尤里腦內的一根弦斷裂,衝過去撲倒對方,兩人扭打在塊。尤里的身上開始掛彩,用力朝著維克多的鼻梁揮拳,結果視野一陣天翻地覆,下一刻背摔到地上讓他疼得一時之間站不起來。維克多往旁吐掉口裡的血味,抹掉嘴邊的血跡,靜靜看著在地上吃疼的尤里。

 

「你不年輕了,現在受傷了的話只能退役了。」

 

「閉嘴,禿頭。」咳了聲,撐著一旁的長椅起身。「你就這麼想死的話,先給我打一頓再死有差嗎?」

 

「我想死得美麗。」淺笑。

 

尤里抓起架上的聖經毫不猶豫丟向維克多,在對方遮掩時衝上去重重踹一腳,被慣性撞飛的維克多波擊到一旁的燭台架,失去火光的周圍更昏暗了。捂著發疼的腹部站起,在盛怒的尤里接近他之前往後站到祭台前的台階上,從口袋裡掏出折疊刀。

 

刀鋒遞在自己的脖頸上,淡定地看著尤里停下了腳步。

 

「喂……。」尤里往前踏了一步,維克多見狀稍微施力,脆弱的脖子出現血痕,嚇得尤里停止步伐。

 

「住手,有什麼想不開的好好說,你想揍我的話讓你揍就是了,先放下刀。」意識到對方不是開玩笑,尤里一下子沒了銳氣。

 

兩人都沒有注意到,被打鬥與爭吵吵醒的奧古斯在不遠處的地方無措地看著兩人,他不知道為什麼平時要好的爸爸跟尤里奧突然兇狠地打起來,也不知道為什麼爸爸突然拿著刀架在脖子上。奧古斯抓著自己的臂膀,刺疼感傳來,是勇利爸爸要求爸爸也這樣做的嗎?

 

「對這裡的神父跟修女有點不好意思,但死在這也不錯。」

 

爸爸要死在這裡?為什麼?顫著小身軀,奧古斯握緊脖子上的圍巾,挪開腳步準備找人來。

 

黑暗裡一雙近乎為血紅的琥珀色雙眼注意到孩子的動向。

 

「維克多,你要想想你死了愛著你的人們怎麼辦?你沒有傷害奧古斯對吧?那奧古斯沒了你怎麼辦?」尤里不知道該如何驅使對方停下手,慌張地問:「我怎麼辦?」

 

「你有沒有想過勇利?他要是還活著的話看到現在的你會怎麼想,人生裡沒有什麼不能克服的。」

 

聽到這維克多給出嘲諷的笑顏,不掩飾地鄙視尤里的言論,這讓金髮的男人皺起眉,又不敢擅自行動怕刺激到對方。

 

「外人說得真輕鬆啊,好像你們很了解我的痛苦似的。」加深力道,不在乎脖頸傳來的疼痛。「我的愧疚、我的痛苦,每日每夜不停侵蝕著我,那種滋味你們又懂多少。」

 

「我受不了了。」

 

「更心痛的是,為什麼我要讓他等這麼久?」曾經在這裡他跟勇利幸福地擁抱在一起,現在卻只有他孤伶伶一人,勇利也是孤伶伶地等著他,那麼他還在等什麼?

 

握緊刀柄,狠下心來。

 

孩童的尖叫聲吸引了兩人的注意。

 

睜著藍眼清楚看到奧古斯被無形的力量拖入小房間,準備割向脖子的刀停住。

 

維克多丟下刀,慌張地往兒子消失的地方奔去。尤里張著口傻瞪著,被撞到一旁時才回過神跟著追上去。

 

孩子的哭啼聲在黑暗之中,維克多嘗試打開燈未果後掏出手機照明,跑到兒子身邊蹲下察情況,奧古斯不停想用口呼吸,雙手害怕得緊緊抓著維克多的衣服不放。顫著手扯開對方的圍巾,纖細的脖頸上出現凹陷的內痕,維克多輕碰凹痕卻於事無補,摸著孩子的小臉蛋,心亂如麻無法思考。

 

「他被什麼東西拖到這?」趕來的尤里不可置信地問,他看到孩子是憑空被拖走的。然後他被狀況不對的孩子吸引全部注意,對方的小臉已經開始發青了,這是怎麼回事?有哮喘?還是?得趕緊送醫。

 

「維克多!」焦急地扯著對方。

 

「勇利…不要這樣……。」維克多失聲哀求著。

 

「我現在就去你身邊,不要傷害我們的小孩,他什麼錯都沒有。」

 

「沒時間胡說八道了啊!」尤里焦慮地喊。

 

刀子在剛剛被扔丟了。維克多看著自己的雙手,他修剪完好的指甲,於是掐進脖頸上的傷口。

 

尤里嚇得緊抓住對方的手腕,對持著不讓維克多更進一步自殘。手肘緊坳住對方的手臂,咬牙拚死也不放,脹紅著臉看向癱倒在地上就要窒息的孩子,一方面又要制止準備自殺的維克多。

 

繼續跟維克多角力的話奧古斯就要死了,但現在放棄的話維克多就會當場自殺。

 

該怎麼辦,尤里‧普利謝茨基。

 

在掙扎之中維克多突然放鬆力道,尤里慣性往後倒,沒等他站穩,維克多掙脫開雙手的束縛,迅雷不及掩耳掐住尤里的脖子,隻手抬起對方。

 

開什麼…玩笑…維克多力氣有這麼大…?尤里被掐得呼吸困難,綠眼艱難地瞪向對方,嘗試要扳開掐住自己脖子的手。

 

他看到維克多泛起鬼魅的笑容,彎起的眼流出血。

 

「再見,尤里奧。」

 

掐在脖子上的力道瞬間大到尤里徹底無法呼吸,想要發聲都沒辦法。幾番掙扎後視野模糊起來,最後尤里鬆開抓著對方手臂的手,垂下。

 

在昏暗的照明下,維克多眼跟鼻流著血輕笑。

 

尤里猛然抓住他的手,膝蓋施力重擊對方的下巴,這一擊讓維克多鬆開手來。

 

被重擊的瞬間眼前一黑往旁倒下,在昏暗之中維克多撞到障礙物,腳步踉蹌得往障礙物的方向跌去,然後噗通一聲,跌到水裡。

 

怎麼會有水?

 

模糊的意識裡維克多聽到一聲慘叫,睜大眼來,是勇利的聲音。

 

勇利!清醒的維克多大喊,被灌入的水嗆到,摸著洗禮池的邊緣站起來,一邊咳嗽一邊抹掉臉上的血與水。

 

「咳、勇利…!」

 

天花板上的燈斷斷續續亮了幾次以後正常地照明,濕透了的維克多從池子裡出來,跌到地上。嘗試撐起身子失敗以後,維克多顫抖地笑出聲,然後失聲啜泣,頭抵在地上,戴著金戒的手握拳憤恨地搥向地面。

 

「咳…媽的……。」好不容易順好氣,尤里來到奧古斯身旁關心小傢伙的情況,手探到孩子的鼻下,確認還有呼吸以後鬆了口氣,這才把注意力轉到從沒這麼狼狽過的維克多身上。

 

「…勇利…對不起……。」對方哭著說。「…對不起…對不起……。」

 

「不要道歉了,有什麼好道歉的。」尤里沉著聲道。

 

「你懂什麼?」失聲問。「他在怪我啊,怪我為什麼活著卻丟下他,怪我沒有遵守承諾。」他沒有節制地流淚。

 

「聽著,我認識的卡滋丼蠢得跟家畜一樣,而不是那種欲把自己的孩子害死的,東西。」不知道怎麼形容,尤里最後只能吐出東西這個詞,而不是其他的。

 

看著還在哭哭啼啼的維克多,尤里不耐煩地抓住對方的衣領,強迫對方抬頭,維克多滿是涕淚又紅又紫的臉呈現在面前。尤里讓他瞧瞧奧古斯,道:「懦夫,看看你跟卡滋丼的孩子,奧古斯已經失去一個父親,你忍心跟那東西手牽手離開人世丟下他?你對得起你們的兒子嗎?」

 

「不要開玩笑了啊!你跟那頭豬!」紅著雙眼,尤里咆嘯。

 

「你以為只有你一個人會傷心難過嗎!我就不難過嗎?大家就不會難過嗎?看著你失去他以後的模樣,誰好受啊?!」哽咽。「誰的一生之中不會失去重要的人,不過是時間早晚而已,你少自欺欺人啊。」

 

維克多拍開對方的手,用袖口毫無形象地抹掉臉上的淚水跟鼻涕。

 

「你鬧夠了就站起來,傷口再不處理會感染。」盯著維克多脖子上的痕跡,皮開的地方還滲著血。

 

「走開。」

 

「懦夫!」尤里強硬拉起對方,他不介意再進行一次扭打,直到看見老修女出現的身影以後停下手來。修女站在維克多後面,所以維克多並沒有發現她。

 

對著尤里做出稍安勿躁的手勢後,修女伸出手來請他先離去。尤里看著對方,又看向坐在地上嚎嚎大哭的維克多,抹掉眼眶的淚水,抱起奧古斯離開。

 

「醜禿頭,你最好明天出現在你家裡。」

 

「去你的,滾。」維克多隨便找了樣東西丟過去。

 

尤里對他比了中指。

 

待尤里離去以後,維克多只是在原地不停抹著眼淚,像個孩子一樣,好像要把好幾年的淚水都耗掉。

 

「…對不起…對不起……。」

 

「…對不起…我必須活著……。」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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